两山夹峙铁门关
李显坤
中国的名关,存在于历史,又几乎都能够轻易地走出历史。它在历史的门槛前,一个漂亮的转身,并不需要太多的动作,便潇洒地回归于现实之中了,有时甚至让人来不及看清楚。中国的名关,便是以这种形式,进入了我的视野,并牢固占据了我的记忆。最早进入我的记忆,并成为标志性符号象征的,自然是山海关了,想必是因为它那天下第一的名号。乘火车行过兰新线后,从此便对嘉峪关刻骨铭心。随着对历史的深入了解,想起平型关就壮怀激烈。读过了陆游的诗,大散关又常来入梦。
说实话,天下名关,我是多闻其名,少见真容。新疆的名关,我只到过铁门关。
一门心思意欲前往铁门关的念头,产生于上世纪80年代初,那时我高中毕业才入伍不久。部队进行军史教育,提到了铁门关的历史,从此我便将铁门关深埋心间。
后来,我有机会到库尔勒出差,就抽空在一位热情、健谈的当地朋友的陪同下,怀着凭吊古战场的豪情,专程前往铁门关一游,得偿多年心愿。
铁门关位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首府库尔勒市北郊8公里处。同天下所有雄关一样,所处的位置极为险要,霍拉山与库鲁克山夹峙,恰是孔雀河上游的一段陡峭峡谷口。
因虎踞在山峡的谷口,铁门关的空间和占地都受到了不少限制。虽然是这样,在特定的空间里,铁门关却一点儿不令人觉得低矮单薄。关隘的左脚下,水流湍急的孔雀河日夜鸣溅,始终给人以金戈铁马的激奋。
铁门关的建关历史最早可追溯到西晋,那时这里就出现了第一座关隘。因崖壁陡峭如刀劈斧凿,峡谷幽深似九曲回肠,十分险固,通常被称为“铁门关”。谢彬写的《新疆游记》中,对铁门关有更精彩的描述:“两山夹峙,日夜有声。弯环曲折,幽邃险阻。时有大风,行者心戒。有一夫当关之势。”寥寥数笔,读来令人心惊。
时至今日,人们已难确切指认铁门关最初的位置了。漫长的时光里,铁门关仿佛蹲久了的巨人,偶尔起身挪动几步,却并不曾远走。
忠于职守的铁门关,自古就巡行在这片区域内。
在那久远的年代,形成了这样一条路:进新疆必经星星峡,由北疆到南疆,则必过铁门关。
历史上,张骞出使西域,郑吉屯田固疆,班超反击匈奴,左宗棠收复新疆,都经铁门关走过了一段精忠报国的路。这些历史上的马蹄声、脚步声,依旧日夜回荡在铁门关这片热土上。
见证了风云变幻的历史,并为捍卫这段历史发挥了无以替代的作用,铁门关有着无上荣光。
铁门关关楼外景(资料图片)。据本报资料库
铁门关,位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首府库尔勒市北郊8公里处,扼孔雀河上游陡峭峡谷的出口,曾是南北疆交通的天险要冲,古代“丝绸之路”中道咽喉。晋代在这里设关,因其险固,故称“铁门关”,被列为中国古代二十六名关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