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
程江涛

提到“战”这个字,往往让人心跳加速,热血沸腾,很自然地联想到烽火、硝烟、冲杀这些图像和画面。“战”,宣示决心,彰显力量。很多著名的边塞诗讲述的便是和“战”有关的故事。“战”,追求英武,崇尚阳刚。大到国家和民族,小到团体和个人,有了战斗文化的涵养和战斗精神的支撑,就有了饱满的精气神,才能保住家园和利益。对兵团人而言,“战”是血脉的延续和基因的传承。纵观兵团的前世今生、往昔今朝, 战斗的旗帜始终高举,战斗的精神始终昂扬,战斗队的职能和本色始终如一。
有一种称号叫“战士”。这是一群特殊的战士,他们不着军装、不吃军粮,却扎根戈壁、矢志边疆,他们没有部队番号,却有连长、团长、师长等称呼。他们就是兵团战士。在兵团,不论身份、职业,不分民族、地域,战士是大家共同的称谓,这既是对几代兵团人艰苦奋斗英雄史诗的深情怀念,更是对兵团人彪炳史册丰功伟绩的最好褒奖。“生在井冈山,长在南泥湾,转战数万里,屯垦在天山。”特殊的成长轨迹,决定了不论兵团人走到哪里,他们的根始终深植于那片饱经战火的土地,不论兵团人身份怎么变化,他们身上始终流淌着战斗的血液。服从是战士的天职。当年,中央政府一声令下,十万将士不计名利,集体就地转业。从此,一团革命的熊熊烈火,撒成天山南北的满天繁星。忠诚是战士的品格。因为忠诚,他们无私。七一纺织厂、八一钢铁厂……这些靠着口中食、身上衣、脚下鞋积攒起来的家底,当需要的时候,兵团人毫无保留地移交给了地 方。因为忠诚,他们无畏。在被认为“植棉禁区”的北纬42度以北地区, 兵团人种出了优质长绒棉;在被称为“死亡之海”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边缘,兵团人建起了生态绿洲。靠着不低头、不服输、不怕鬼、不信邪的昂扬斗志,兵团人打破了一个个神话,创造出一个个奇迹。
有一种考验叫“战场”。这是一个特殊的战场,面朝国界,背靠祖国。在这里,狂风惊沙是催发的征鼓,古道驼铃是战地的歌声,大漠孤烟代替了滚滚的硝烟,边关朗月寄托着绵绵的柔情。 这就是兵团人的战场,也是兵团人的家园。“我家住在路尽头,界碑就在屋后头。”在这个特殊的战场上,一代代兵团人辛勤地耕耘,勇敢地战斗。 这里的每一块界石,都留有他们双手摩挲过的体温;这里的每一寸国土, 都拓下了他们双脚丈量过的印迹。在这个特殊的战场上,涌现过多少无名的英雄。他们像昆仑山上屹立的磐石,坚守了一年又一年,奉献了一代又一代,用汗水和血水浇铸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。在这个特殊的战场 上,流传着许多动人的故事。边防线上的夫妻哨所,有被寂寞和孤单包裹着的温馨与团圆。军垦战士马军武那句“一生只做一件事,我为祖国当卫士”的豪言壮语,喊出了兵团人的铮铮誓言,昭示了兵团人的殷殷报国情、拳拳爱国心。
有一种洗礼叫“战斗”。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,兵与民高度融合,劳与武没有界限,平与战迅速转换。这就是兵团人的战斗。“兵团多健儿, 未离手中枪。”一手拿枪、一手拿镐,劳武结合、亦兵亦民,“准军事实 体”的特殊属性,把兵团结成一个钢铁般的战斗集体。“种地是站岗,放牧是巡逻”,生活战斗化,战斗生活化,这就是兵团人的战斗状态和生活方式。20多年前的那个夜晚,被誉为“少女耳环”的阿拉克别克河咆哮 了,一场界河保卫战就此打响。凶险面前,兵团人挺身而出,不顾生死, 连续奋战数日,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防洪大坝。界河被驯服了,边境回归 了平静。暴恐事件发生,危机时刻,兵团人更是闻令而动,一次次果断亮剑,给了暴恐分子有效打击;一次次雷霆行动,给了“三股势力”有力震慑。事实一再证明,兵团是一支“召之能来、来之能战、战之必胜”的威武之师,是一支安边固疆的可靠力量。
“有一个道理不用讲,战士就该上战场。”当前,新疆反恐维稳形势严峻复杂。面对新的任务和挑战,作为兵团人,必须增强“兵”的意识, 强化“军”的属性,发挥“战”的功能,不断提高维稳戍边能力,更好地当好战斗队,更好地发挥“稳定器”的功能,为实现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作出更大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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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团是一个“准军事实体”,设有军事机关和武装机构,沿用兵团、师、团、连等军队建制和司令员、师长、团长、连长等军队职务称谓,涵养着一支以民兵为主的武装力量。屯垦戍边是国家赋 予兵团的职责。兵团的“戍边”,一方面守卫国家边防,另一方面维 护国家统一和新疆社会稳定,防范和打击恐怖势力的犯罪破坏活动。 多年来,兵团坚持亦兵亦民、劳武结合、民兵合一,一手拿枪,一 手拿镐,与军队、武警和各族群众建立起边境安全联防体系,在维护国家统一和新疆社会稳定、打击暴力恐怖犯罪活动中发挥出特殊作用。
(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历史与发展》白皮书)